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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恋爱吧(五) (第1/4页)
27. 宋易这小崽子,一看就是个小滑头,半成精的狐狸,滑不留手的泥鳅。 一肚子心眼儿。 陆季行远远走过去踹了宋易一脚,把人从女儿身上剥下来,扔在了沙发上,撸着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样子。被尤嘉拧着耳朵拉走了。警告他不要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。 陆季行气得额头青筋绷起,“我还说他一点儿晚辈的样子都没有呢!小兔崽子,我女儿许给他了吗,还叫老婆,我抽他丫的!” 都开始说脏话了。 涵养都不要了。 尤嘉捂住他的嘴巴,“得了吧,你年轻的时候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,的亏我爸糊涂不管事,我妈又喜欢你,不然你的狗腿也早断了。”现在想想,似乎陆季行那时候更不要脸一点。 陆季行哼了哼,倍觉没面子,把尤嘉拎楼上去单独教育了。 他自认他年轻时候比宋易聪明得多,至少有贼心有贼胆,有勇也有谋。 这小崽子就一身气死人的本领。 尤靖远拖着宋易的领子也把他拎到了露台上,说要跟他聊聊天。 “咱们呢,随便说说话。”那阴恻恻的脸,实在是不怀好意。 悯之要跟着去,被舅舅横了一眼,“男人跟男人讲话,小孩子远一点儿。” 悯之哼了一声,“你别欺负他啊舅舅。” 尤靖远没好气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,“女生外向。” “你欺负他我就哭,据说新年第一天哭,一整年都没好运气的。你如果忍心你就随便吧!” 哟,还威胁他。 尤靖远踹了宋易一脚,“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。” 宋易乖巧地点头,“嗯。” 像阳光,像雨露,像晴空下的云朵,像日出,像黎明,像一朵花绽放光彩,像流水缓缓漫过荒原,像所有奇迹般的瞬间,她的存在,对他来说,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好。 他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,所以这辈子才能遇见她。 露台上有风,雪沫子被风卷过来,陆遥之眯了眯眼,看外面黑压压的山体绵延,城市灯火缀在天边,遥远模糊得像是迷离的梦境。 露台的门开了,舅舅扯着宋易大步跨了出来。看见他们,轻轻挥了下手,“先进去,我跟这小子有话说。” 室内的暖气和冷空气有一瞬间的交换,仿佛能被身体感知到,陆遥之感到久违的寒冷,他打了个喷嚏。 端坐的陈翎在尤靖远进来的时候便像是被触碰到某根神经一样,猛地站了起来,然后在他打喷嚏的那一刻,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张纸巾来,微微弯身,递给他。 他接过来,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,“进去吧!”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了房间。 从露台进去,要穿过两扇玻璃门,一个回廊。陈翎安静地缀在陆遥之身后,像每一次的活动或者演出,她习惯这个位置,能让她第一时间触碰到他,也能让她时刻观察到他。 并不是出于私心,她有着严谨的工作信条。 但也并非没有私心,经纪人和自己的艺人之间有一种异样的亲密,有时候两个人独处,她这样看着他,总是生出一种恍惚的暧昧出来。 她会及时扼杀的,她有这个能力。 但偶尔,也会失控。 像刚刚。 她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。或许是气氛太好了。 在除夕夜,她和父母闹得很僵,因为弟弟的事,母亲在电话里声嘶力竭地喊着,“你滚,你别回这个家了,永远别回来了,这个家不需要你这种白眼狼。” 白眼狼,她反复咀嚼了这三个字,就像有一把刺刀把心脏狠狠剜了几个窟窿。 她大学就开始赚钱了,兼职,拿奖学金,自己负责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,生活捉襟见肘。父母到处夸耀自己有一个能干的女儿,什么都不要他们操心,她靠着那点儿微薄的被认可的满足,也觉得所有的苦都没什么了。 后来妈妈生病了,她拿了自己积攒下来的下学期的学费给家里,爸爸热泪盈眶,说简直是救命的钱,她的眼泪也被催出来,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填满了。她觉得哪怕接下来要加倍兼职,也没关系了。 但那半年好像什么都不顺利。 家教的学生突然出国了,终止了合约,之后一直没能找来这种薪金高一点的兼职。 课业的实践数据出了问题,整个组的人被罚重新做,她的课余时间一下子变得少了起来,其中一个组员闹脾气,然后煽动其他人都罢工不做,作业越拖越久,她在焦虑失眠中独立完成了全部工作,忍无可忍地去和对方摊牌。她没有好的人缘,对方有,于是她被宣传成一个极品、自私、自以为是、故作清高、不合群……的奇葩。 她被孤立了。 在大学里一个朋友都没有,说起来确实是可悲啊! 她的奖学金和助学金因为一些人故意作祟,同时被取消了,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在深夜里痛哭流涕。但眼泪是不值钱的。 她满含歉疚地跟父母说,自己下学期的学费可能不能自己交了,请他们帮帮忙。 帮她拿一半就好,她那姿态,已经近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