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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 (第1/3页)
26. 苏北捧着食盒进去的时候,小助理先敲了门,“老板,苏姑娘来了。” 以前苏北进门都是直接推门进的,他说她不必请示和通报。很多时候他都在忙,苏北自己推门进去,然后就去边儿上坐着,写写作业,看看书,并不打扰她,他忙完了,自然会领她去吃饭,或者回家。 今天这架势,苏北越发忐忑。 里面陆崇南说了声“进”。 苏北听着那口气淡的很,也辨不出来喜怒,忐忑着进去了,脑子里思索着这些天自己干过什么不好的事。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,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她听什么,夸张点儿说,就是要放火,苏北估计都是那个在后面扇风那个的。 难不成是自己太听话了?所以他厌烦了?没新鲜感了? 苏北发挥了一个理科生难得的想象力,把事实扭曲了八百度,心里更是七上八下。 她一脚踏进去,小助理体贴地关了门,小叔还在办公桌前办公,看见她进来,只抬头瞧了一眼,就说,“先自己玩儿。” 苏北举了举食盒,“我带了午饭给你。” 他早上还在问她中午想吃什么,公司离家虽不远,可他日程总是很多,中午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,往往吃个饭他就要赶回去了,有时候临时有事,连饭都吃的匆忙,苏北不想给他添乱,加上最近别扭,就下意识回绝了,思来想去,也就这个可能惹他不高兴了。 虽说觉得自己话说得很自然,语气也很好,可除了这个也没有能让他生气的地方了。 可自己都送午餐过来了,他都没表示点儿欢喜,难不成又不是? 苏北像个揣摩主子心思却不得要领的小丫鬟,满满都是挫败感,可他呢?仍淡定地签着文件。 骨子里那点儿犟脾气也上来,苏北把饭盒往桌子上一放,就出去了。 可到底也没舍得真走,在公司转了一圈,去了天台,这会儿还没下班,天台上一个人都没有,就是有点儿热,大遮阳伞都遮不住的热,苏北觉得自己像个傻子,可傻子也是有尊严的。 于是她有尊严地坐着,像个赌气的小媳妇儿。 可她不知道,她的大丈夫此时正别扭着,心情像是扭了八股的麻花,心里其实是高兴的,可一想到这些天苏北都是兴致缺缺的样子,又觉得身体流窜着无数挫败感,说不清道不明的,让人烦躁。 今日上午他打电话,问她中午想吃什么,他晚上有宴会,下午没什么事,就想着中午带他去吃饭,下午再带她出去转一转,可打过去电话,她只说:“我懒得动,改天好不好?” 被连番拒绝的滋味不好受,他总觉得她最近在躲他,可并不知道为什么,语气硬邦邦地问了句,“反悔了,嗯?”话说完,又觉得自己幼稚的可笑,借口挂了电话。 “我希望,你能仔细想想清楚。苏北,我今年二十八岁了。”那天晚上,他就说过。他怕她不明白,又怕她明白,只含糊问她明白吗?她点了头,那眼里却是茫然,他松了一口气,又揪着一口气。 他选择她,比她选择他,要艰难得多。 失眠,睁着一双眼看黑漆漆的夜,她的影子在每个大脑空隙里钻,笑着,哭着,闹着,喊着:“小叔……”她抓他手,扯他胳膊,委屈地扑到他怀里。 心口痒,痒得难耐,又想起亲吻时候的感觉,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,那处似乎还压着一个柔软的唇瓣,像甜蜜的樱桃,他吞下去,香甜四溢。 小腹有火在烧,烧得他失去理智。 他长这么大,只谈过一次恋爱,大学的时候,三年,他那时候忙着创业,两个人不常在一起,很多时候都会忽略自己还有女朋友。那时候情侣颇多,看着别人亲热,有时候会莫名觉得自己天生属于那种冷情冷性的人,不喜欢腻歪,就连她过来找他,只开了一间房,他都会再开一间,保持基本的礼貌和规矩。 现在想来,不是他自控力强,只是不是对的人。 可他从没想过,能让他失控的人,是个小姑娘。 有时候他会问自己,是错觉吗? 不是,不是错觉,从临市回来,他试着离她远一点,刻意避着,但离得那么近,总有碰上的时候,那天陆行敏收拾陆嘉林,把他关在外面思过,他在屋里坐着看电视,忽然听见敲门声,她软糯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过来,“敏姨,是我。” 他背蓦地直起来,像是被人点了穴。 他听见她在外面跟陆行敏撒着娇,他听见她在笑,下一秒她进门,看见他,却立马收敛了笑意,站直了身子,小心翼翼叫了声,“小叔。” 她那样拘谨,就好像两人重新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不,第一次见面都没有那么拘谨,他低声说了句,“过来坐!”心里五味杂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