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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4复起 (第4/4页)
未曾来得及用都不知道,回府又被大雨浇成个落汤鸡,这才病了,廷玉啊,实在太辛苦你了。” 张廷玉感动的热泪盈眶:“微臣所做的都是份内之事,不辛苦,倒是皇上微服私访,危机重重不说,还遭遇了洪水,才是真正的辛苦。” 皇上突然笑了一声:“瞧瞧,说来说去,倒像你我君臣二人在互捧了,其实朕说的都是真心话。”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,又叹道,“朕离京的这些日子,多亏你在太子和老十三中间斡旋,否则,凭老十三那个急脾气若没有老四在旁边弹压着,指不定就要和太子闹翻了。” 提到太子,他忧心忡忡的长叹一声,“论理,太子也着实太不像话,朕在信中再三叮嘱,端午节要一切从俭,一切从俭,他呢,可倒好……”他顿了一下,“办得就跟过年似的。” 张廷玉满脸惭愧道:“都是微臣无能,未能尽好劝谏之职。” “哪能怪你,太子的脾气朕又不是不知道,好大喜功,冥顽不灵。”他眼睛涌起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痛苦,红了眼睛道,“若他肯听人一点劝,何至于会让朕如此为难。” 张廷玉心有所感道:“太子只是想将事情办得漂亮些,等皇上回来,也好让皇上高兴高兴,结果过尤不及,反而惹了圣怒。” 皇上冷笑了一声:“若单是这一桩事,朕也不想与他计较,只是前前后后他做了多少错事,朕都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他千不该万不该,收受十万两黄金,弄出这骇人听闻的宰白鸭事件来。” “可太子当时并不知道那十万两黄金竟是孔十娣的人送的,这当中……” 恐怕是八爷之流故意设计拖太子下水,想了想,他终究没说出口,转口小心翼翼的试探道,“会不会另有隐情?” 因为皇上已有废太子之意,他在这时有意复了九爷位份,就是怕废了太子之后,在朝中形成四爷独大的局面。 不管是他想防着四爷,还是想护着四爷,皇上都不能让四爷独大。 若是防着四爷,自然好解释。 若是护着四爷,恐是怕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,这时候将四爷推到风口浪尖上,未必是好,反而是害。 不管是哪种情况,或者兼尔有之,只要皇上下定决心废太子,就会让八爷出来,制衡四爷。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,虽然皇上是仁慈的圣明之君,但他也拥有久居高位者的通病,多疑,尤其随着年龄的增长,皇上会感觉力不从心,这疑心病也会跟着越重。 这些话,他自然不可能说出口。 他忽然听到了皇上磨牙的声音:“不管有没有隐情,太子收受贿赂,枉顾国法,草菅人命是铁般的事实。” 说着,皇上肩膀一垮,露出几分颓然悲伤之色,“朕记得小时的胤礽活泼可爱,聪明孝顺,年仅五岁随朕前往景山骑射,他连发五箭,射中一鹿四兔献于朕的跟前,怎么变成如今这样了。” 说到这里,皇上难免心酸不忍,泪盈于眼眶摇头一叹,“难道是朕纵坏了他?” 张廷玉见皇上悲伤,劝慰了几句,喟叹道:“天下之难持者莫如心,天下之易染者莫如欲,这世上能有几人能像万岁爷一样不忘初心,心怀天下,忧国忧民。” 皇上感怀不已:“廷玉啊,如今也只有你能懂朕的心思,世人皆以为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,呼风唤雨,无所不能,焉知朕也有诸多不得已之处,别的不说,就说朕这几个儿子,一个比一个更不让人省心。” 叹完,突然问道,“对了!朕回京之后还没来得及问你,老八那里可有什么异动?” 张廷玉知道皇上的打算,自然不可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,冒冒然说出违逆他心意的话,而且据他观察,确实没发现八爷有什么异动,至少在表面上看不出来。 至于暗中,八爷不活动是不可能的,但这暗中,他根本没有实证。 他想了想,摇摇头:“这个微臣倒没有发现,万岁爷离京的这段日子,八爷那里一切如旧。” 皇上似乎舒了一口气:“他还算识点大体,没让朕对他彻底寒了心,不过这孩子到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