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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八章:胡儿不知祸 (第2/4页)
是不能正视自己败在何处,与之相比些许颜面又算个甚来?” 这话既是说给安庆绪听的,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。孙孝哲在新安的惨败,开燕军南下大败之先河,安禄山恼怒至极,甚至要因此将其处死,若非安庆绪出口求情,只怕他的尸骨早就成了野狗肚腹中排泄出的粪便了吧。 到了渑池,城中守将听闻安庆绪与孙孝哲在前方只身逃回,一个个都面色入土。他们并非畏惧**,真正畏惧的乃是自家袍泽。据说,安庆绪素来残暴,动辄杀人那是家常便饭,现在此人在自家地面上受到如此惊吓,又焉能不借机杀人?更何况他们还有更加担心的事情。 而这个更加担心的事情,孙孝哲也早就悉数洞察,与崔乾佑失去联络的消息,渑池众将一定早就知道,但他们迟迟不说,心里打的什么主意,自然不言而明。 若是早一日在安庆绪车架齐全,未遭惨败之时,孙孝哲一定建议他整治一番,以打击崔乾佑在军中日渐隆起的声望。但现在情形却大不相同了,身为败军之将,又拿甚做底气来整治旁人?不但不能整治,就连硖石已经失守的消息都要严加保密,至于渑池众将们猜与不猜,信与不信那就另当别论了。 更何况,两个人的翻身仗都要依靠这些对东都洛阳阳奉阴违的渑池守军了。 目下渑池有三个镇将地位最高,他们都是崔乾佑的亲信,但是也正如失去了主人的猎犬一样,昔日所有的威风和底气都不见了。在安庆绪和孙孝哲面前,异乎寻常的顺从和配合。即便是面对狼狈逃回来的安、孙二人,同样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顶撞。 这让孙孝哲大为慨叹,崔乾佑将性子刚猛的人都带了出去打仗,留下来的尽是些性子温和圆滑的人,若其中有一两个刺头,他们还真就束手无策了呢! 然则,安庆绪对崔乾佑早就不满,此次得知崔乾佑有可能兵败的准确讯息,便想落井下石,将其一脚狠狠踩死,踩的翻不过身来。 孙孝哲又不得不谆谆善诱。 “万万不可对崔乾佑落井下石!” “如何就不可了?这厮在父皇面前出尽了风头,现在已近旬日杳无音讯,若非出了意外,还能有甚解释?正可趁此机会将这厮踩的用时不能翻身!” 安庆绪说话的同时还不解恨,犹自狠狠跺着脚下的地板。 “难道殿下不想报硖石受辱之仇了吗?” 孙孝哲的话让安庆绪为之一振,要知道在这个时代“殿下”一词可不是随便哪个皇子都可以用的,只有太子才可敬称之为殿下。孙孝哲此时如此称呼,让他立时心痒难耐,又陡然清醒了。 “说的也是,渑池守军都是崔乾佑旧部,若是咱们此时落井下石,这些人又岂能甘心听凭驱使?” 孙孝哲摇摇头,他所筹算的绝非这么简单。同时也庆幸安庆绪不是一头油盐不进的倔驴,好在还有可以吸引他向上的东西存在。 “殿下英明!”他将这两个字咬的十分之重,安庆绪听在耳朵里大为受用。 安庆绪反而不好意思的摆手道:“英明不在我,全赖将军运筹帷幄!” 一时之间,孙孝哲竟也迷惑了,实在弄不清楚安庆绪究竟是生性残暴喜怒无常的蠢货,还是礼贤下士,颇有用人之量的雄主。在安庆绪的身上,这两种矛盾总是无时不刻的闪现,让人实在难以捉摸。 在他的计划中,非但不能对崔乾佑落井下石,反而要宣讲已经与崔乾佑取得联络,此时须得派兵前去配合,想来便必能一战功成。因此,在与三位渑池镇将的交涉中,孙孝哲多有暗示之语,让他们觉得此番若出兵,对崔乾佑而言将无疑是雪中送炭。 听了孙孝哲的全盘谋划后,安庆绪拍手叫绝。 “将军好机谋,这就好比借人家的鸡,生咱们自己的蛋!” 孙孝哲欣然点头道:“正是如此!” 然而,渑池三位镇将还颇有些疑虑,因为崔乾佑在离开渑池之前曾严令他们死守渑池,未经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