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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五章,到底意难平 (第2/2页)
有如下的建议。 首先,您和国王陛下必须装出对拉法耶特非常的信赖的姿态,对议会作出恭顺的样子,以麻痹他们。另一方面,您要让国王陛下明白,如今的局面是何等的危险。他必须有所举动。 微臣以为,继续留在巴黎,对国王,对整个王室都没有任何好处。所以,一旦有机会,国王应该立刻离开巴黎,前往其他的更安全的地方。微臣以为,这样的地方应该具备如下的几个特点。 第一,这个地方应该普遍的支持王室,支持正统。 第二,这个地方应该距离边界较远。这是出于这样几个考虑。首先,这是在向全国人民表明,国王并没有向那些流氓们在《人民之友》之类的下流小报中说的那样勾结外国势力;其次,这也是为了避免一些并不是真正的忠于国王,而是试图利用外国的力量,来给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的混入王党的野心家借机谋取利益。 综合这些考虑,我个人认为,里昂将是最为合适的地点。 您忠实的臣仆 奥诺雷·加百列·里克蒂” 奥诺雷·加百列·里克蒂就是国民议会的议长,坚定的革命派,法国大革命的领袖之一的大名鼎鼎的米拉波侯爵。一直以来,他都被视为是最为坚定,也最为激进的革命派。所以,如果他的这一封写给玛丽·安托瓦内特王后的信件被别人看到了,那一定会引起一场掀然大波的。事实上,在原本的历史中,米拉波去世之后,因为他在革命中的贡献,遗体获得了入葬先贤祠的荣耀。然而不久之后,国王被捕,人们在王宫里面搜出了米拉波和王后的这些通信,才发现,米拉波居然投靠了王室。于是愤怒的群众就又把他的遗体从先贤祠中拉了出来,丢到了垃圾堆里。(当然,这位和路易十四一样信奉“在我死后,哪管洪水滔天”的人,应该不会在乎这些事情。) 米拉波是个生活奢侈的人,身边又养着一大堆的情妇,因此他的开销一直非常大。正常的,合法的收入是不足以支持他这样的生活的。自从拉法耶特将他的好朋友(好钱包)奥尔良公爵放逐出法国之后,米拉波的生活就日渐窘迫,据说他又一次被那些犹太人提高了借款利率。 而被国民自卫军挟持进巴黎之后,几乎成了巴黎的囚徒的国王和王后,这个时候急需一个在议会中有影响,能帮他们说话的人。这时候,一位和宫廷有来往的学者,生物学家——让·巴蒂斯特·拉马克向王后推荐了自己的朋友米拉波。 拉马克是进化论最早的提出者之一,在原本的历史上,他在1809年发表了《动物学哲学》,提出了拉马克进化论。也就在这一年,另一位进化论的旗手——查尔斯·罗伯特·达尔文在英国出生。拉马克进化论的两大原则,也就是用进废退与获得性遗传基本上都被后世的研究所否定,但是他在学术上的贡献依旧是不可磨灭的。 在拉马克的牵线下,又一次走到了破产边缘的米拉波悄悄地和王后联系了起来。事实上,早在去年七月,也就是巴士底狱被攻克之后,米拉波就试图和王后联络。但是那个时候的王后还根本就看不起米拉波这样的浪荡子。她毫不在乎地就拒绝了他的提议,就像他只是一只讨人厌的苍蝇一样。 但如今,要收买这个人,需要花费的代价就要高得多了。据说王后给米拉波准备了四张每张面值25万里弗尔的支票,才获得了米拉波的帮助。也正是在米拉波的暗中推动下,国王一家才得以从更靠近市中心,因而也更难出逃的杜伊勒里宫搬迁到了更便于出逃的圣克罗宫。 “亲爱的,你觉得,米拉波的说法对吗?”玛丽王后问道。但是被她称作“亲爱的”的男人却并不是国王路易十六,而是另一个叫做阿克塞尔德·费森的瑞典人。他是瑞典贵族院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议员的儿子,也是玛丽王后的秘密情夫和真正信赖的人。 “米拉波是个非常有才华有手腕的人。”费森叹道,“但是也正因为如此,我不知道,我们能不能相信他。” 玛丽王后点了点头:“你说的对。拉法耶特对国王并没有任何的忠诚,但是至少,他还是个有理想,有底线的人。但是米拉波,他就是个该下地狱的坏种!我真的很难相信他。而且当初如果不是他们……” 费森叹了口气,他知道无论是自己,还是王后,在智力上都斗不过米拉波这只老狐狸。而且王后还在对米拉波当初带头造反的事情耿耿于怀。虽然大家都知道,现在不是追究这种事情的时候,但心中的那股怨气,却始终难于平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