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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逶迤之变 (第3/4页)
恐怕都只记载了寡人那些荒唐事迹。寡人虽无大智,但也不至于傻到将祖宗的江山尽送他人手中。我请问家父,先王宣公功绩如何?” 伯勉回道:“宣王贤德,在位五十年,内整朝政,外讨戎狄,将我大周于晚衰之势中兴,实可誉其‘世宗’也。” 姬宫涅轻轻点头,又问道:“先王智谋如何?” 伯勉回道:“有远虑主瞻之谋,可称其‘大智’。” 姬宫涅又点点头,继续问道:“先王德行如何?” 伯勉回道:“能纳百谏,能辨是非,能体民疾。可称其‘尚德’。只是……” 只听姬宫涅道:“但说无妨,寡人说过,今日无论家父有何言过,绝不予追究。” 伯勉道:“只是先王宣公晚年固执己见,强迫鲁武公废长立幼,先引发鲁国内变,后又率兵伐鲁,使鲁国数年动荡不安,直至鲁孝公即位,众诸侯对此事颇有微词,有失德行。” 只见姬宫涅微微一笑,言道:“家父还是一样,直言不讳,好,寡人再问你,历经如此一个大智、尚德、贤明的天子,长达五十年的整顿之下,于寡人继位之时,我大周朝的状况又是如何?” 伯勉又道:“虽从晚衰之势有所改善,但仍是千疮百孔,内忧外患,不容乐观。” 姬宫涅轻轻点了点头,言道:“答得好,寡人再问你,在父王众多子嗣当中,又有何人能有此能力,在有生之际改变此衰竭之势,令我大周复兴?” 伯勉听他这一问,暗自低头苦思,纵观所有亲王,却无一德贤兼备者,更莫说能在有生之年改变国势,令其退竭而兴,此议实在难上加难,当即默然不语。 只见姬宫涅缓步行至门边,背手而立,又道:“父王早先已有废长立幼之列,若有此一人,凭父王贤明,定当不予姑息,恐怕今日的大王就并非寡人了……”言罢,轻轻叹息,喃喃又道:“父王遗诏,要寡人中兴我大周,却留下如此烂摊,正如家父所说,时势不容乐观,谈何容易啊……” 伯勉听他如此说,倒觉他并非迂腐至无药可救,想来也奇,自己幼时常伴他读书,对此人德行禀性也有所了解,偶尔还觉他甚是贤能,对治国之道颇有己见,可自从他登基做了大王以后,便开始荒诞行事,迂腐之致,自己曾也想过此事,也只道他享乐纵欲,因而昏头,已不辨天下之势矣。现下听他如此说,莫不是他已有所悔悟?想至此,稍觉欣慰,上前一步,拱手鞠礼,言道:“复兴大周,并非朝旦之功,只要大王能重整朝纲,竖以严律,赏善罚荼,体及民苦,固之疆域,持之以恒,我大周必将慢慢强盛。” 只听姬宫涅冷笑一声,口中喃喃默念:“并非朝旦之功……持之以恒……”随即哈哈大笑,忽然面目狰狞,转过身来,对着伯勉怒喝道:“先王持之以恒五十余载,但结果呢?寡人四十岁才继位登基,如今已在位十一年,哪里还有时间持之以恒,更不想再听你这番废话歪理。” 伯勉听言愕然,倒退一步,却未料他情绪突然如此激动,正欲言语安抚,只听弧厄骂道:“你这昏君,残害忠良,不理朝政,任用庸臣,那帮贼臣便如蛀虫一般啃食你大周基业,难道你眼盲了不成,像你这般昏庸无能,还谈何复兴。” 姬宫涅听言怒不可遏,抬手指着弧厄,喝道:“大胆!胆敢如此放肆,寡人立时便可将你人头砍下。” 只听弧厄道:“既已来此,就没想过有命出去,你若够爽快,便即将我二人杀了,我便在黄泉路上睁眼看着,看这大周三百多年基业是如何毁于你手,看你是如何惨淡收场。” 伯勉听他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,心中大骇,忙喝道:“住口!” 弧厄听伯勉叱喝,倒也甚是恭敬,当即冷哼一声,便再不言语,怒冲冲的行至墙角坐下。 伯勉又上前对姬宫涅道:“大王休怪弧厄,他直言快语,不过大王今日既要我等据实相告,那就请恕微臣直言,微臣所言句句属实,弧厄所言亦不无道理。” 只见姬宫涅强抑怒火,冷哼一声,轻轻摇了摇头,言道:“谈何容易……谈何容易……如今,寡人已是骑虎难下。” 伯勉听言又是一惊,联系前事种种,暗自思量,这王后褒姒若真是妖灵,他如此一番作为,定有所图,如今姬宫涅说他骑虎难下,难道已有察觉?忽又想起那日褒姒冷冷的一句“大王若不愿为本宫做主,那这鸟儿,本宫以后也不养了。”当时幽王听言神色聚变,自己只是觉着有些奇怪,未曾在意,现下想来,此话似乎另有深意。随即问道:“大王此言何意?” 姬宫涅冷冷一笑,轻叹一声,淡淡的道:“寡人一失足,促成千古大错,家父所言不假,寡人若是能早些明白持之以恒这个道理,我大周也无今日之患。” 伯勉愕然,正欲说话,只见姬宫涅双目微闭,轻轻抬手,示意他不要做声,只听他深吸一口气,良久,才叹道:“寡人以垂暮之年继